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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雙版納州勐海縣班章村委會，一個以茶聞名的山村，一個因茶富足的山村。2008年至今的6年間，村人們習(xí)慣了茶價夢幻般地上漲。多年以后，面對令人咋舌的班章茶價，融昌普洱的負責(zé)人說道，2008年班章春茶價起飛前的那次村委會會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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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為西雙版納州勐海縣班章村委會的成員，他記得，在那次會議上，與會者認真討論了當(dāng)年春茶價格每公斤800元是不是真的。但就在會議結(jié)束之后的第二天，親眼看到，有人以每公斤900元的價格收走了茶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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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到2014年，6年間，李冬和村人們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茶價夢幻般地上漲。今年，李冬所在的新班章村出售的古樹干茶價格是每公斤3000到3800元，這個價格是去年同期的一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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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妙的新老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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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班章今年的古樹干茶價只有老班章的一半。新班章人很熱衷向外來人講述新老班章的變遷軌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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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委會所在地是新班章，今年1月份，班章村委會前的籃球場上豎起了一塊褐紅色的大理石碑，上書《新班章紀(jì)略》，交代了新班章的來龍去脈。“班章”在傣語里的意思是桂花樹窩棚村，專家將班章的建寨年份確定為1476年。這里最早的居民是布朗族，今天，居住在班章的人則是哈尼族人，而古代濮人在這里種植茶樹的歷史已近千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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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班章今年的古樹干茶價只有老班章的一半。新班章人很熱衷向外來人講述新老班章的變遷軌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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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29日中午，60多歲的李姓村民饒有興趣地將石碑上難懂的文字解釋給外來人聽。哈尼人的祖先從1852年遷入，為了躲避戰(zhàn)亂和自然災(zāi)害，先后經(jīng)歷了樞過鋪存、馬丫鋪存等13次搬遷?！颁伌嬖跐h話里，就是老寨的意思?！弊詈舐淠_點是職年鋪存，也就是現(xiàn)今所稱的新班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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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3年，哈尼人開始了又一次搬遷，少部分人搬到了座班鋪存，也就是現(xiàn)在的老班章，據(jù)此，李師傅認為，從歷史的變遷來看，新班章雖然名字中有個“新”字，但歷史要比現(xiàn)在的老班章更久遠。現(xiàn)今的新班章之所以落下了個“新”的名頭，是因為在1968年最后一次搬遷時，又有人搬回了職年鋪存，也就是現(xiàn)在的新班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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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代越久遠的普洱茶價格更貴。在新班章人看來，老班章產(chǎn)出的茶葉，價格比新班章整整貴了一倍，這和他們的名字中有個“老”字有關(guān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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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冬有一張1963年的地圖。他專門找出這份地圖，以示新老班章的歷史沿革有可靠證據(jù)佐證?！斑@張地圖上就只標(biāo)出了我們新班章，根本沒有老班章的字眼在上面?！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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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李冬的描述中，除了新老班章外，距離新班章不遠的地方，還有一個叫做班章老寨的地方。班章老寨也在1968年一起搬到了新班章?，F(xiàn)今的班章老寨，是新班章人的茶山。茶山的名字就叫古祥鋪存茶山，茶山上還留有幾處平整的土地。這些平坦的土地上，種著當(dāng)?shù)厝硕冀胁怀雒麃淼膮⑻齑髽洌髽湎聞t是茶樹。李冬說，那是當(dāng)年班章老寨人居住的宅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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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沒有文字記載，班章人的歷史僅靠世代口耳相傳。這幾個如同文字游戲般的地名，簡單勾繪了班章人的百年史。如果不是班章茶價的節(jié)節(jié)攀升，引來了外地專家的考證興趣，當(dāng)?shù)厝艘膊豢赡軐嗾碌臍v史精確到年。對外，他們只有一個統(tǒng)一的名字“班章”，而不再細致區(qū)分新、老班章或是班章新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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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，李冬一家的總收入是3000元。依托僅隔7公里的老班章茶價飛漲，今年，李冬估計自家的賣茶收入將逾百萬——雖然在他們新班章，每公斤茶的售價只有老班章的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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富在深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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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春茶收購?fù)緛砼R時，李海兵說他“見過村里有法拉利”。而李冬的記憶是“法拉利進不來，我今年見過最貴的車是卡宴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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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李海兵還是一個13歲的少年時，他就體會到了貧窮帶來的種種不便。那是2004年，李海兵在村小讀完四年級之后，面臨兩難抉擇：繼續(xù)去勐?？h城讀書，或是輟學(xué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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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村絕大部分同齡人選擇了輟學(xué)，而李海兵最終選擇步行4個小時到縣城，繼續(xù)學(xué)業(yè)。當(dāng)時的新班章雖然已經(jīng)通路，但進出車輛并不多，少年李海兵最常見的“車”是拖拉機和面包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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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2年，被認為是普洱茶熱的肇始之年，當(dāng)年，每公斤班章茶從上一年的11-12元突然漲到80-120元。新班章人顯然沒有感受到，外界對普洱茶已開始投以火辣辣的眼光。2004年，李海兵孤身一人走在通往縣城的求學(xué)路上，李冬還在為一年進賬僅3000元的窘迫生活而愁眉不展；2005年，有企業(yè)策劃了普洱茶進京的營銷活動，普洱茶價格更是狂飆突進式猛漲；2007年，普洱茶在被外界冠以“瘋狂的普洱茶”聲中應(yīng)聲跌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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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班章人對此毫無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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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農(nóng)們普遍感受到“賣茶能掙錢”的時間是2008年。這年，新班章人為800元/公斤的茶價是否虛高而焦慮。古祥鋪存茶山上一棵被專家冊封為“班章茶王”的古茶樹，在2009年春茶發(fā)芽前遇到了一位口味挑剔的老板，老板直接跟隨茶樹主人采摘茶葉，并全程監(jiān)督茶葉制作，然后以2萬元/公斤的價格買走了“茶王”產(chǎn)出的單株茶葉。這棵“茶王”的主人是老班章人，今年，主人在“茶王”四周圍起了鐵絲，圈出直徑約4米的一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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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2009年起，李冬開始將自家茶山上的茶分開采摘，“大小樹茶分開采”。當(dāng)?shù)厝怂^的大小樹，百年以上茶齡的就是大樹，百年以內(nèi)的矮茶樹算是小樹，茶農(nóng)們有著“只可意會不可言傳”的經(jīng)驗來區(qū)分茶山上的大小樹?！斑@棵就是大樹，雖然不高，但是我知道，沒有幾百年的歷史它長不成這個樣子?！痹诠畔殇伌娌枭缴希疃钢豢?米多高的茶樹說。他說不出來準(zhǔn)確判定樹齡的方法，只知道這里的很多茶樹是“爺爺?shù)陌职謳е韵氯サ摹薄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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區(qū)分大樹茶和小樹茶其實也很簡單，小樹的鮮葉通常長10厘米左右，大樹茶的鮮葉只有小樹茶的一半左右，更老的茶樹上長出的鮮葉甚至更短，“就像人一樣，年輕的時候長得高、長得快，老了就慢慢矮了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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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以后，李海兵再也不會因為看見寨子有豪車而好奇了，今年的春茶收購?fù)緛砼R時，李海兵說他“見過村里有法拉利”。而李冬則否定了這種記憶?！按謇锒际峭谅?，坑坑洼洼的，法拉利進不來。我今年見過最貴的車是卡宴，來了兩三個?！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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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名之下，班章茶引來了大批豪客。一來二去，老板和村民們也熟絡(luò)了。近兩三年來，每到農(nóng)閑季節(jié)，會有廣東老板把年輕的村民接到廣東旅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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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葉帶來的大變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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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企的茶價帶來了遠超預(yù)期的收入。財富的突然劇增，讓新班章人開始思考下一代的培養(yǎng)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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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，李海兵考入昆明工業(yè)職業(yè)技術(shù)學(xué)院，成為村里的第一個大學(xué)生。他的大部分輟學(xué)同齡人中，很多連用基本漢語溝通都困難?！叭绻腥藖碣I茶，客人只管出價，價格到位了，他們就會點頭示意。價格嘛，當(dāng)然是越高越好?！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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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，新班章還通了網(wǎng)絡(luò)。如今，新班章人個個用的是最新款的智能手機。通過類似馬幫進京之類的高超營銷手段，普洱茶的文化歷史被挖掘出來，普洱茶還被專家們賦予了減肥、降壓、抗動脈硬化、抗衰老等，甚至防癌、抗癌等功效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涌進新班章，找尋原汁原味的好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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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年，為了迎合外來人們的喝茶習(xí)慣，李海兵家和大多數(shù)同村人一樣，置了一套小小的茶具。2011年以前，新班章人只用搪瓷缸來泡茶喝，喝淡了再放到火上煨一下繼續(xù)喝。更老的人，用竹筒當(dāng)茶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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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70多畝茶山的李貴強，在新班章是排名一二的種茶大戶，他在自家樓里支起了茶桌。3月28日傍晚，他將當(dāng)天采回的茶焙炒、揉捻之后，在露天下的竹篾毯子上散開晾干。忙完這一切，李貴強慢悠悠走進木板房，泡好茶，招呼客人吃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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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海兵家的茶山不如李貴強家多，兩兄弟又在外念書，今年，李海兵家還沒有賣出茶葉。每當(dāng)有車子停在路邊，他都會急切熱情地招呼著客人到家里入座。28日下午，李海兵帶著客人穿過凌亂的待裝修屋，一溜煙滑下簡易樓梯，右轉(zhuǎn)進入哈尼人的傳統(tǒng)民居房里，里面一片漆黑?！拔壹医衲赀€沒有賣出茶呢，你先來我家嘗嘗茶葉味道嘛！”他邊走邊說。屋里可以看見，木板上擺放著一溜裝在硬紙盒里待出售的毛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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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新班章第一代大學(xué)生，李海兵對班章茶的思考不止是“價格越高越好”。今年1月回家，他在勐海一家公司實習(xí)了幾個月后回到新班章，一邊準(zhǔn)備畢業(yè)論文，一邊計劃把家里臨公路位置的一間房裝修出來做茶莊，客人一下車就可以來品茶?！艾F(xiàn)在新班章人的賣茶方式，都不能算是專業(yè)銷售服務(wù)，他們只想盡快把茶葉賣出去?！崩詈１鴮W(xué)的是市場營銷專業(yè)，他希望畢業(yè)以后回到新班章，把茶莊開起來，然后再嘗試在淘寶上賣自家產(chǎn)出的正宗班章茶。今年6月，他要進行答辯，畢業(yè)論文題目是《普洱茶的銷售市場現(xiàn)狀分析及營銷策略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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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企的茶價帶來了遠超預(yù)期的收入。新班章人家家至少都有一輛皮卡車，產(chǎn)茶大戶李貴強則在去年換了一輛價值近50萬的三菱越野車。財富的突然劇增，讓新班章人開始思考下一代的培養(yǎng)。李貴強把兩個兒子分別送到景洪和勐海讀書，李冬則把兒子送到普洱讀書，他們認為“村小學(xué)的教學(xué)質(zhì)量不行”。兩個父親都有充分的自信：自己的孩子今后會子承父業(yè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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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班章的96戶人家中，已經(jīng)有10余戶人家拆掉了傳統(tǒng)的哈尼人木板房，蓋起了天藍色瓷磚瓦的鋼筋混凝土房，李冬對此很不安?！斑@樣哈尼人的傳統(tǒng)就消失了。可是，如果鄰居都建了新房，我不蓋的話，就顯得我比別人弱?！卑嗾麓逦瘯蛏霞壵岢鲞^保留哈尼傳統(tǒng)木板房民居的建議，但未得到上級政府響應(yīng)。
購置車輛、建蓋新房、到城里買房，成了新班章人衡量個人能力的硬指標(biāo)。據(jù)李冬估計，已有30多家新班章人到勐?？h城買了房，“我老母親已經(jīng)78歲了，只能留在村里，不然也在城里買房了?！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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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沖擊波甚至波及距離新班章近30公里外的勐混鎮(zhèn)曼蚌村委會廣別老寨。25歲的“四二”一家，在度過了1990年代末普洱茶低迷期的艱難歲月、熬過了新世紀(jì)普洱茶外熱內(nèi)冷的孤獨之后，從2008年開始，迎來了年年向好的日子。今年，他家的古樹干茶可以賣出每公斤1500元的價格。他計劃在今年內(nèi)起一棟新房，預(yù)算70萬元，明年帶著老婆和兒子去三亞旅游，后年爭取到廣州或深圳開設(shè)自家的茶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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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二”漢名是黃志強，他給兒子起名為黃潤，寓意兒子的前途就像這些年的茶葉價格一樣，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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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記者特別多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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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章吸引的不是旅客，是商人和記者。新班章沒有旅館，外來人要么住在茶農(nóng)家，要么就只能求助村委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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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冬是班章村委會的監(jiān)督主任，主要工作是監(jiān)督村賬務(wù)。2013年底，班章村的戶頭上已經(jīng)有了10多萬的賬面余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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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?shù)厝肆?xí)慣在每年元旦舉行盛大活動，有了錢，李冬就牽頭組織，進行射弩、打陀螺等比賽。往年都是簡單的游玩，沒有獎金。今年，李冬為比賽設(shè)立了獎金，一等獎2000元，后面的依次遞減500元，到四等獎就沒獎金了。元旦晚會上，李冬還從老班章請來了攝像師，記錄下村里青年男女用三天時間排演的節(jié)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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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自大理的包工頭董成見證了這臺晚會。多年來，新班章的點滴變化，他都有參與。他今年36歲，在新班章一帶活動了五六年，目睹了新班章的起飛。3月28日晚，他不請自來，坐到了李冬家的飯桌前。“出門在外，用不著那么客氣”。在新班章，他主要幫人蓋房子、蓋烤茶房、修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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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來人董成去年只碰到了兩三撥記者，今年3月剛過，他就碰到了近10撥記者?！敖衲暧浾叨嗟媚筒蛔?，”說到這，李冬也轉(zhuǎn)頭向董成抱怨，“今年已經(jīng)來了好幾撥了。村里好幾次都安排到我家，不接待還不得?！毙掳嗾聸]有旅館，外來人要么住在茶農(nóng)家，要么就只能求助村委會。求助村委會的人，大多都被安排到了李冬家。稍早前，李冬還接待了拍攝紀(jì)錄片的攝制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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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防止外來茶葉魚目混珠，新班章在入村的三條道路上設(shè)置了檢查關(guān)卡，“只要發(fā)現(xiàn)有人拉著外面的茶進來，就直接當(dāng)場燒掉，罰款2萬元。這是動真格的?！闭f到這里，董成也變得很嚴(yán)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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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茶季節(jié)，也是招采茶工的時節(jié)。李貴強家今年招了5名從緬甸來的工人，吃住在自家；李冬家的3名采茶工來自瀾滄和緬甸。按照村里的規(guī)定，招收采茶工吃住免費，每天工時費100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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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除了規(guī)定每天的工時費不超過100元之外，還對其他內(nèi)容做出了規(guī)定：統(tǒng)一價格、不施肥、不修剪、不摻茶。一旦發(fā)現(xiàn)摻茶，村里要重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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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章人的茶山掩蓋在茂密的森林下，從遠處看，根本看不出來是茶樹。在樹蔭下歷經(jīng)數(shù)百年甚至千年長出來的茶樹，雖然長得慢，但茶味更足、價格更高。3月29日清晨，天色漸亮，新班章在雞鳴、狗叫聲中開始了新一天，家家戶戶用三輪摩托拉著采茶工進山采茶，轟隆隆的摩托聲一直持續(xù)到9點多鐘。新班章人的古祥鋪存茶山上，不知名的參天大樹下，遍山的茶樹正在抽芽，陽光透過古樹頑強地鉆了進來，采茶姑娘們的山歌從樹林里傳出，卻不見一個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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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洱一家茶廠派駐新班章收茶的工人，正在村委會旁一間小屋里整理收來的鮮葉。“如果賣不出去，這就是只能當(dāng)飲料的樹葉。”身著迷彩服的工人說起2007年普洱茶價格猛跌時的慘烈，“有人到現(xiàn)在都翻不了身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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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寂千年的班章茶葉，如今市場氣勢逼人。但在勐?？h城，今年的班章茶卻消失了?？h城的多家普洱茶銷售店都表示，沒有今年的班章春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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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年的普洱茶直接進了沿海地區(qū)的高端會所和酒店，我們這些面對工薪消費的茶店，就不賣班章茶了?！币患议T頭上打著“專售班章茶”的茶店老板黃翼如是說。他十多年前從湖南來勐海開茶莊，親自見證了普洱茶從籍籍無名到如今的節(jié)節(jié)攀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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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翼今年沒有進班章茶?！八麄兊膬r格都是在頭一年就由村里定好的，我們作為買方，即使想炒，也不可能自己傻乎乎地把茶價整那么高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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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著黃翼的描述邏輯來理解，定價是各村集體定價，合乎情理的判斷是——2008年，班章村委會會議討論的主要議題應(yīng)該是——把價格提到800元/公斤是否能銷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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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年來的事實已經(jīng)告訴世人：這完全不是個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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